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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想醉酒中小说

理想醉酒中(小说)

理想醉酒中(小说)

//梁炜

现在的世界是华丽无比的。它总和大学枯燥乏味的生活不和谐。什么都能大胆地改革,而且有时是一步到位的改革,令我们在读大学生也眼花缭乱了。透过上课、自习、读书、资料的空隙,我们总是期盼着周末,渴望着逃离。逃离那古板的教室,逃离那一本正经的所谓风雅儒生之地——校园。我们从周一第一节课就掐指数到周五的最后一节课。

总算熬过了周一。

周一,我们没有话可说,我们真的乖乖地当了一天实实在在的大学生。

周二,第一节课下,胖胖麻利地点着了一支烟,隔着三排桌子向我一摇:“王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芙蓉王。”

我急忙跑过去,伸手直插进他的胸兜儿里抓住了烟盒。

“没有货!”胖胖没有顽抗,没有躲避,让我顺顺当当地掏出了一个空烟盒。胖胖急忙友好地从自己嘴里拉下烟,一个灵活地半旋转,把烟嘴对着我的眼睛:“猴哥,我不敢独抽,让你抽两口。”

“滚蛋!胖猪!”我急忙躲开那粘着胖胖唾液的烟嘴儿。

上课了。老师走进了教室……

菜叶远远地看着我俩,亮出勾人魂魄的笑脸。菜叶是班里的二号美女。她其实不叫菜叶,她叫秀丽。因为她总喜欢绿色,常常给自己的衣衫上弄出各种花草树叶什么的。特别是她去年夏天买了一件白T恤,那胸膛上是一颗大白菜图案,那绿色在白色的陪衬下凸显鲜绿清新,于是,同学们就送给她一个雅号:菜叶。

第一声菜叶是我喊出来的。我便拥有了原版权。那一刻,同学们响应号召似地随着我的第二声一起喊了“菜叶!”之后,就让兴高采烈笼罩了大学二号教学楼旁边的花带草坪。与此同时,秀丽就给我拉长了十秒钟的长脸子,之后,又憋不住地跟上同学们的“感觉”走了。那一瞬,她心底里对我恨之入骨。后来,她一本正经地警告我:“你瘦猴别拿我当同学!我永远记恨你!我将骂你一辈子!”

“嘿嘿嘿……哪能呢?一毕业不就见不上你了呀,说菜叶谁会理我呢?”我依旧调侃着。她其实拿我没办法。

周三课五,当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《普通物理学》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,胖胖远远地向我伸出两个指头,我随之也向他回敬了两个指头。

“胜利?”坐在前面的菜叶没有看见我。她向胖胖伸出了“V”指。她理解错了。我们俩的手语意思是本周再剩两天就到了周末。

晚饭后的两个小时是我们的自由时间。我们三五个自由约会的同学一同走进校园的林荫小道上,走进花园里,间或走进草坪。在那大大的草坪上,我们可以爬摸滚打上几圈。再不。就在那体育场里去弄他几身臭汗。我常常约胖胖坐在那树林里的石桌石凳上神侃。后来,胖胖又约了菜叶加入了我们的闲聊中。起初,我感到不舒。因为菜叶毕竟对我产生了敌意。看得出,她对胖胖的感觉蛮好。

也怪。没有菜叶时,我们的话题不是纯爷儿们就是纯女人的。现在,这二者就纯不起来了。

我们谈及最多的是前途,是四年大学之后的日子,是拉到现实基座上的理想。

“哎,二位,你们说说咱们现在学这些知识将来真的有用吗?”胖胖一脸疑惑。

有用吗?我心里自问。之后,“有用呀。别的不说,那计算机一定会用得上的,至少我们凭它可以上网呀!至于高代、微分什么的,那只有成为永远的专业了。”

“狗屁。什么都用不上!能用上的是人物和关系网,绝不是大学生和英特尔网!”菜叶信心百倍地。她像发布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似地。

夜雨

我有所念人,隔在远远乡。我有所感事,结在深深肠。乡远去不得,无日不瞻望。肠深解不得,无夕不思量。况此残灯夜,独宿在空堂。秋天殊未晓,风雨正苍苍。不学头陀法,前心安可忘?

“极端,极端了。普通人是大多数。”胖胖平淡地说。

“是呀!别走上极端。咱们大概至少现在是凡人呀!其实凡人平凡到什么底线也不知,只会吃喝拉撒就足够了,学什么都可能是多余呢!”我说。

“吔吔吔!那你就不要上世来呀!凡人在世界上留不下一点痕迹的,还不如开始就不出世!”菜叶一脸睥睨。

“算了算了。”胖胖说,“按目下情况,我们只有享受青春才对!猴子,你以为呢?”

“对呀。因为是青春嘛,它有时限。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。青春不依人的意志而等待咱们呀!我们应该抓住它尽情地享受。”

“青春呵青春,/美丽的时光,/我们不用你,/你从不等我们……”菜叶唱着自己的心声。

“哪到底怎么享受青春呢?记住,下周课外研究课题就是它。地点:石凳石桌上;内容:有计划,有措施,有步骤……”

“喂喂喂……”我急忙打住胖胖的激情洋溢,“那要分成两大域去享受,一是意识域,二是生理域,青春在二域中都有意义。”(域,是数学专有名词)

“哟哟哟,把高代给活用啦!其实都是在人域内,你俩属于男人域,我属于女人域。”菜叶瞪圆一对美丽的眼睛看着我和胖胖。

“哎哟哟,你和我们不同,你是两个半片呢……”我一开口就招来菜叶一拳头的教训。

清脆的铃声把我们赶进了教室。

每次侃题都会跑调的,每次都是随意地乱侃着,似觉揣摸到谈题的腿脚了,可就三拐六绕地侃到了一条和初衷毫无关系的话题上去。

胖胖,菜叶和我三个人自然地有了相互监督的味道,虽然谁也不明说。在教室里用眼睛一扫,如果有一个人不在,就会思考他的去向。我是常常注意着胖胖和菜叶的。如果有一节课,特别是晚自习时胖胖不在菜叶在,我就会挖空心思地思考他会去干什么勾当。可终也说不准,但自己心里就莫名地慌。再看看有那位女生不在,那一瞬间就想着他俩一起去谈“人生”去了。管他呢,只要菜叶在,我就心定了许多。因为菜叶目下还没有发展到和胖胖去厮守的程度。

我恨菜叶。在我未给她起“菜叶”雅号之前她的确和我很和谐。有时很默契。高中时她和我不在一个班,却和我是邻班。夏日的晚自习我们几乎就不上。只要我在她的教室外打一声口哨,菜叶,不,当时叫秀丽。她就会魂不守舍地怎么也看不见书本上的字了,写不上本子上永远也写不完的英语字母了,她就会想到去厕所,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走出教室,朝着我口中忽明忽暗的纸烟火而来。

我们走进了操场,我们走进了花带,我们走进了树林。我们会不自觉地牵着手,望着夜空,望着残月,细细地享受着情侣的味道。那一刻我们丢下了任何烦恼;那一刻我们不管家庭状况,不管穷富,连同身份的悬殊;那一刻我们只有守着纯情的倾慕和热恋的滋味,我们只感到那一刻时光的美妙和珍贵;那一刻,我们的确在偷着享受伊甸园的甜蜜,偷着感受桃花源的自由和美妙;那一刻,我们幸福得没有了话语。想了好多好多的话,总感到那时说出来都是多余,定然逊色。我们只有静静地站着,或坐着,只有用手,用胳臂把倾慕的密码在皮肤相蹭中传给对方;那一刻我们似乎回到了原始社会,似乎走进了远古森林。思想的单纯,情感的执着,语言的饶舌在哪里都成了笨拙的傻子,只有隐退、隐退,永远的隐退。其实,我们已把肆无忌惮书写于那灰暗的夜幕下。

胆大,是我们那时的自然植物。它会在一周内就生根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。秀丽那时也学得乖巧了,她在朦胧的月色里高昂着头,噘起水嫩的嘴巴,让我读那“甜蜜”的文字……

那些都成为美好的记忆了,那时的两个人亲密无间就让我和菜叶一同考大学,一同报考志愿,一同选择专业……结果让我和菜叶天神撮合般地在大学校园里又走在了一起。我庆幸“神”的力量,我赞美诚心的伟大。

菜叶现在不再是我的牵挂了。

菜叶要是有一天和胖胖一同不上晚自习了,导致我心里流泪,眼边发红。那时我的想象就会无限地升级,升级到我能看见:在那朦胧的夜幕下,在那暗暗的楼角里,有两个一男一女尽力缩小成一个人的惊心动魄的震颤。于是,我的心弦就颤抖不已。

想象总不是真实。

其实,胖胖目下和菜叶及我仍是等距离地存在着,我庆幸我的担心是一场美梦。

“猴子,坐石凳去!”胖胖晚饭后就喊我。

“菜叶去吗?”

“菜叶去街上买书去了。”

……

放下碗筷,我和胖胖缓步走向了花园,走向了石桌石凳。夕阳把石桌石凳晒得好热,坐上去暖着屁股好舒服。

“该考试了,这‘高代’让人发慌呀。”胖胖说着,一脸忧愁。哦!我发现胖胖更加胖实了。他那雪白的T恤衫憋得吃紧,他那大腿险些把裤子撑破。那嘴唇厚实得让人想到“谗言欲滴”,那垂脱的大肚皮让人读出猪婆的丰满来。

“哟,这里的重力加速度变大了呀,它一定超过了9.8米/秒。”

胖胖坐稳了身子后说:

“为什么?在近地处,它永远是9.8米/秒的。”

“不对!那是物理学家的理想永远统治着人们的思想,它一定不符合真实与自然。”

“你定会鸡蛋里面挑骨头!”

“我有证据。”

“什么证据?”胖胖睁大双眼看着我。

“瞧!你这下水,哈哈……”我笑着在他那下垂的肚子上一点。胖胖伸手一搧,我迅速躲闪,让他把空气狠狠地拍了一把。

“好了好了,咱们今天谈什么?”胖胖说。

“谈什么?谈读书到底有没有用。”

“那是老掉牙的话题,说新的。”

“不老。才换了一口新牙呢!我最近看了一份材料,说是中国的教育只是培养一少部分做官的,大多数是跑躺儿的。又有一份材料说,中国的高等教育是浪费资源的机器,因为中国只能应用中等技术人才,中国是最大的劳务输出国,他们是产品的制造者,不是研究者,学习高等知识一辈子也用不上。我觉得的确是这样的。所以我学习感到发困,我没有了劲头,我没有了宏伟的理想。”

“这……?”胖胖陷入了沉思。“是呀是呀。这就是制造剩男剩女的土壤了。我知道了一个等式:剩男剩女=博士后研究生,我们以后别走进剩男剩女定义域里去呀!”胖胖顿悟了。

又迎来了周末。那家有名的佰仁火锅店容纳了我们。我们每个人一份火锅,伴着麻辣、三鲜把青春与理想煮熟、吞咽。

“吃吧,再吃一年,我们就该毕业考研了。哥儿们,弟妹们定然会各奔东西了,可别苟富贵,勿相忘呀!”我说。

“是呀!那只有肥狗才会忘的……”菜叶绿绿地飘着长发说。可话没说完,就被学名费勾(谐音“肥狗”)在她的腰眼里狠狠地钻了一指头。钻得她大喊大笑,笑得火锅店的食客们直瞪眼。

“我坚决不叫费勾了,我改名费恩泼赖!谁再叫我肥狗,我就以狗的狠毒咬他个狂犬病,让他不得好死!”费勾恨得咬牙切齿。

“算了算了,本周的话题与动物无关。我们不谈猪狗猴了。”菜叶说。

“谈植物,谈蔬菜,谈玉米……”费勾挑衅。

胖胖眯缝着细眼不说话,似在思考什么。

“瞧吧,肥猪瞌睡了。”菜叶笑笑地说。

“谁瞌睡了?我感到咱们这里的色彩太单调了,‘男’色胜于‘绿’色,再能弄一点红色多好。”

“那你就给咱们进口嘛,太让人提不起精神了。”

我理解了胖胖的意思。

“进口?从哪儿进口?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完成了任务的,菜叶也一同完成了任务。你说是吗?菜叶?”我说。

“坏种!坏种!谁是你完成的任务?八字连一撇都没写呢,我还是我!”菜叶反击。

费勾纳闷。

我无趣。化学系的田静在那一刻就跳入了我的脑幕。可我不敢说出来。因为我和田静才处于“短信引情”阶段。见面仅仅两次,又是礼尚往来,一本正经。在田静面前,我无法现原形,我无法“得寸进尺”。面对田静,我坚持“努力努力加努力,希望希望再希望。我坚信,抛出我的红小豆,定会引来花野鸡!”

“哟哟哟,尽在老爷庙里放光哩!见人不脸红就算是狗模人样了。谁还不知道你那晕红反应多么强烈呀!”我给菜叶亮出一脸鄙视。之后,我就瞪着蛤蟆眼。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表决心,哥儿们谁信呢?我只有暗下决心,苦恋田静,看她能不能喝下我的“迷魂汤”。

闲聊间火锅端上了桌。

“闭嘴!吃饭!”费勾说。

“矛盾!胡说!”我说。

“神对!准确!”菜叶说。

胖胖眯着眼,斯斯文文地轻声问:

“闭上嘴怎么吃饭呢?我试试看,哟,我只闻到了火锅气。”……

误会加上乱侃,给火锅加上佐料吸吸溜溜地吃起来……

吃完火锅,侃兴更增。什么话题都有,却没有一样讨论彻底。比如:学习《高等代数》将来到底有什么用处?考六级英语有没有必要?考研嘛,定然会走进“剩男剩女”的尴尬胡同里去。再不,就出国去,那里幸许有“剩男剩女”的那一半。可是那不同血统,不同民族习惯,甚至很现实的卫生习惯都让人想不出个眉眼来。

“对外国人的卫生品德我不敢恭维。读高中时,老师让我们八个同学去清理外教老师的宿舍。那是个周六下午,当总务处马老师把我们领进才打开的房门时,一股腐臭汗液混杂的气味把我们喷出房门去。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生当场就浴呕吐,她们二位只有离开工作岗位。的确,那些家伙大概一年都没有洗床上物件了。那枕巾上的汗迹永远也洗不干净,那床单上似有一个人体暗印,那烟头满地,那炊具油腻,那污垢厚实的床板,一切都是一团细菌营养器……不说了。再说准会让菜叶有着怀孕一样的反应的。”

“丫!龌龊!”菜叶斜了我一眼。

“我说哥儿们,外国别去了,外国多是脏的集中营。”胖胖说。

“胖胖说得对。可关于‘剩男剩女’的问题呢?胖胖现在是解决了,就剩你我了。猴子,咱们还是对去外国报一线希望吧。唉,我看到希望了:最近咱们国产的‘非诚勿扰’不是在英国办了吗?我看咱们还是先问问孟非、乐嘉、黄菡老师,咱们去外国了一定要靠他们帮忙呀。”费勾说。

“是呀!我们去找红爷孟非和乐嘉,找红娘黄菡。”我配合并支持费勾。

菜叶看了胖胖一眼,低头认可了。

“时间不早了,咱们布置下一次的谈题吧。”胖胖说。

“是呀!我看下一次就谈理想,谈现实,说近点,就是我们的出路。”我说。

“是呀是呀,这理想怪物把我们缠了二十多年了,还认不清它是什么东西。下次咱们非把它弄清不可!”胖胖说。

“我的理想是先找一位女朋友,她会影响我对理想的追求的。”费勾一脸无奈。

“哦!你是软蛋一个吗?你是个投降派!”菜叶喜笑颜开的样子让费勾红了脸。

说实话,田静走入我的心地是一个偶然的邂逅。那天刮着大风下着大雨,全校同学随着吃饭的铃声冲向饭厅去。一位和我并排举伞急行的女生撑着一把小花伞,那不争气的花伞抵不住一阵狂风的拍打,便立马翻上了天,风把雨水狠劲地刮向她那单薄的短裙,让那短裙立刻湿漉漉地贴上了她的双腿。我向前走了两步,帮她拉合上小花伞,并把自己的大伞遮上了她的头顶。她看看我感激地笑了笑,便一同匆匆走进了饭厅。

那顿饭我和她坐在了同一个饭桌上,顺便相互介绍了自己的身份。

“你是那个系的?”她问。

“数学三班。”

“尊姓大名?”

“杨宏科。”

“从哪儿来的?”

“江苏扬州。”??

“你呢?”我问。

“化学五班。我叫田静,来自甘肃庆阳。知道那地方吗?”她说着用大眼睛瞪着我。

“甘肃,知道。地图上在西北部。”

趁机会,我细细地欣赏了她。我是间断地用点射的目光细读她的。我怕长时间盯着她让人害羞。的确。可以这么形容她吧:她够味儿。她美得让人心动。白白的圆脸蛋,黑黝黝的眼睛,淡淡的蛾眉。那粉色的嘴唇总有着饱满的味道。其余不必说了。整体让人想到亭亭玉立。她言语流畅,语速极快,用词极妙。让人觉得她只知道词而不知道句子的存在。

短信是联系我们的第一功臣。

“静,晚饭后石山处见,宏。”

“宏,等我,静。”

“静,去草坪,宏。”

“宏,五时半到位,静。”

……

一月后,我们的生活便成了自然习惯。像上课一样地准时进行着。

见面总是伴着暮色来临,华灯初上。在她面前抽烟,她坚决制止。“别让那烟头火暴露了我们!”我灭了烟火,从此再没有抽烟。

“宏,两个月了,咱们能否走在一起?”

“我觉得能。”

“我说的是永远的牵手!”

“能!”静就高兴地匆匆握紧了我的手,并把嘴唇挺过来:“你敢吗?”

“敢!”我勇敢地给了那粉嫩一个踏踏实实的回敬。

……

每次都难分难舍地结束我们的幽会。每次都把情感弄成飘忽不定的浮云。

为什么呢?

因为我们的前途为卜,因为我们拥有着混沌的目标。毕业后,能否考研,能否走上工作岗位,能否构建出小家庭,能否让社会容纳……一切都是渺茫的。和田静对语承诺,其实只是那一刻的真实,过后谁也记不住它。现在我们没有诺言,没有表决,有的只是用一种自作多情、自醉自醒的手段去装点大学那枯燥乏味的平淡日子。

大学路将走到了尽头。火锅店的聚会是大学生活最后一次了。我们五位“狐朋狗友”点菜叫酒。这最后的聚会也同样兼顾着送行,当作“最后的晚餐”。我们不会划拳猜令,可我们会“吹牛”,会“搓麻”。六颗骰子,两个盖碗,一摇定乾坤,一抖就喝酒。六年“西凤”两瓶见底了。我们三位男生每人打过五轮官酒,又拆开了一扎蓝马啤……

很快,我们脸红了,我们摇晃了,我们口吃了,我们把“芙蓉王”的海绵把儿点着了,我们已飘进了云里雾里……

“哎——,咱们该谈理想了。”清醒的菜叶说。

“理想?……”我心里说理想不好说,可只觉头晕乎乎的。

“理想在醉酒中……醉中最美……”费勾指着酒杯翻白眼。

胖胖在那里已呼呼睡着了。耳边理想缭绕,梦想叠加……

作者简介:梁炜,男,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。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。年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爱之劫》,同年出版报告文学集《足迹》。年出版长篇小说《坎壈人生》。年出版散文集《花开花落》。小说集《爱之劫》年荣获陕西省首届青年文艺创作奖(易发杯)银杯奖。》.

梁炜

编辑

煜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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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是时间旅行者

为了寻找生命中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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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在漫长的旅途上

安迪·安德鲁斯

煜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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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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